第(3/3)页 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,却吹不散他眼里的阴郁。 他对面坐着个光着膀子纹着过肩龙的中年胖子。 胖子正大口嚼着槟榔,红色的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流。 “大飞哥。”小郭开口,声音像是砂纸打磨过,“我要一条船。去大连。” “大连?”大飞哥吐了一口槟榔渣,“老弟,你开玩笑呢?那是红区。我的船只跑东南亚,走私点烟酒电器还行。去那边?搞不好要吃枪子的。” “运费加倍。”小郭没废话,从包里掏出两摞港币,放在油腻的桌子上。 大飞哥扫了一眼钱,眼皮跳了跳,但还是摇头:“这不是钱的事。主要是不熟。再说,你是什么人?我凭什么信你?” 小郭慢慢把左手从兜里拿出来,放在桌子上。 纱布已经拆了,那是只残缺的手。 少了根手指,伤口处甚至还能看到新长出来的粉色肉芽。 大飞哥愣住了,嚼槟榔的动作停在半空。 “我这只手,是为了这条路断的。” 小郭用剩下两根手指夹起那摞钱,推到大飞哥面前,动作稳得可怕, “我不怕死。我只怕货运不出去。大飞哥,你是求财,我也是。这条路打通了,以后不管是北边的山货,还是南边的电器,都是金山银山。你不想分一杯羹?” 大飞哥盯着那只残手看了足足五秒钟,又看了看小郭那双毫无波动的眼睛。 他在码头上混了半辈子,见过狠人,但没见过这种对自己都这么狠的年轻人。 “什么时候走?”大飞哥把钱收进了抽屉。 “今晚。”小郭站起身,“货已经在路上了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