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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屈指敲了敲案几，玄武立刻上前替王贲扶起椅子。祝小郎有诚意，王将军有公心，都是为大秦好。他端起茶盏抿了口，茶是冷的，可喉间却漫上股子热意——这出戏，唱得正热闹。

    沈万三擦着额头的汗，目光偷偷往主位飘。

    嬴轩昨天在天香阁地窖交代的话还在耳边响：酒是引子，要引什么？

    引天下人的贪心，更要引他们的真心。此刻满厅的目光都黏在酒坛上，有商人的算计，有武将的直爽，有文人的矜持，倒真像那屏风上的百业图活了过来。

    祝邱重新坐回椅子，羊脂玉扳指换了只手转。

    他盯着嬴轩案几上的荔枝核，突然明白这位六公子为什么要在屏风上绣商贾——能让将军为酒动怒、豪商为酒撒钱的，从来不是酒本身，是能把这些人聚到一块儿的局。

    王贲重重坐下，抓起酒盏仰头灌了半杯。

    酒液顺着胡须往下淌，他却咧嘴笑出了声：痛快！

    比老子当年在函谷关喝的烧刀子痛快！

    各位爷——

    沈万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，这次带了点底气。

    他摸着酒坛的手稳了些，目光扫过满厅发亮的眼睛：这最后一坛秦月，咱们......

    嬴轩看着楼下攒动的人头，嘴角的笑意深了些。

    他知道，等沈万三说出那个数字，这厅里的热闹，才刚刚开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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